一美吃了小叶子的兰巴斯

本质all聂选手。

【卫聂】解咒

原著向小甜饼

“相思不可解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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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  盖聂醒来的时候发现赤练站在他的床边,嘴角含笑,手中按着一条蛇,蛇正嘶嘶地往碗里吐不明液体。

  盖聂:…

  肋间的痛感令他神志逐渐清明,知道自己应是落在了流沙手里。刚才在林子里他一剑杀死无双之后便不支倒地,入眼最后的画面是挡在他身前大吼大叫的天明,还有迎面向他走来的

  师弟的黄金秋裤。

  “天明呢?”他皱眉问。

  “被我打晕了。”屋里某个暗沉沉的角落传来响动,随后一个庞然大物缓缓站起,走到床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盖聂。

  他脸色很不好。盖聂第一反应想。然后目光顺着他面孔往下,竟见对方肩头覆着带血的布条。

  ?是我动的手?

  盖聂努力回忆,然而卫庄打断了他:

  “你那小孩,到底有什么毛病?”



2

  盖聂开始思考如何跟师弟解释“这不是我的孩子这是故人之子”,但是又觉得与师弟一别十年他应该根本不想听我解释,于是干脆闭嘴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。

  卫庄的伤是天明造成的,那很可能是他身上的封眠咒印发作了,眼下情况可能不会太好,需要赶紧离开这里,要怎样才能…

  他正思绪狂奔,冷不防下巴被人狠狠掐住,不由分说地被硬掰起来。

  “我,问,你,他,有,什,么,毛,病。”

  盖聂看着满脸戾气的卫庄,突然想起鬼谷后山的玄虎王。

  “阴阳家的封眠咒印。”他有些吃力地答道。卫庄听到“咒印”便松开了手,表情微有愕然,但很快恢复。

  “有趣…”他低声说:“这就是你不惜一切也要离开秦国的原因?”

  盖聂觉察到他细微的惊讶,抬头看着他,目光似在思忖。

  “是。”过了一会儿后他答道:“我要替他解咒。”

  那双灰眸眯了眯。盖聂继续说道:

  “若没记错,当年韩九公子也死于一种阴阳咒印。流沙或许一直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。”他平静地直视对方的眼睛:“因此你我现在,还不算是敌人。我们可以合作。”

  流沙主人似乎低估了他“能言善辩”的程度,良久后毫无笑意地一牵嘴角,转身离开。

  他同意了。

  盖聂松了一口气。



3

  几日后,齐地临淄城外。

  “大叔,你说的那个,能治我病的人就在城里吗?”天明很高兴地问。

  盖聂深深地看着他,很想跟他说“我只是曾经听你爹提过一嘴但并不确定”,但是为了不扫天明的兴,还是严肃地点点头。

  天明怪叫着跳下马车,一脚没站稳,直接扑进马车边的卫庄怀里,卫庄脸色登时黑了几个色调,伸手要去揪他衣领,而盖聂恰在这时从马车上下来,伸手搭上卫庄的手背。

  “小庄。”

  只一声,卫庄便把手攥了个拳,冷冷地塞到背后。天明一缩脖子,溜了。于是马车边只剩他俩。

  盖聂觉得有点尴尬。

  十几年未见,师弟不仅发色变了,脾气也变得古怪异常,活像中了什么远古秘咒。几日前在林中明明可以下死手,却又留他一命;一路上他伤势反复,卫庄二话不说便运功替他疗伤,但入夜好不容易得闲歇息,卫庄却又提着鲨齿将他逼出马车,大战二十回合,直到他伤口再次裂开才罢休…

   种种迷惑行为令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与对方相处。


  正犯愁,卫庄倒先开口问:

  “若咒印得解,你下一步要怎样?”

  盖聂愣了愣。原本他以为解咒之路定困难重重,因此还未打算之后的去路,此刻只好答道:

  “带天明去找墨家的人,之后…”

  之后呢?之后继续孑然一身在江湖上躲避追杀?

  卫庄凑他很近,目光凶狠得能吃人:

  “看来师哥是想逃我一辈子了。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


4

  没想到荆轲的酒后胡言居然是真的。盖聂看着屋里给天明解咒的白发老者,心里默默给挚友上了一炷香。

  老者名叫邹衍,当年是阴阳术的开山祖师,又通道家之学,道行高得很。齐灭之后隐姓埋名在闾里住着,每天浇花种菜,乐得清闲。

  “这咒印啊,是小月弄的吧。”

  盖聂头皮发麻。有生之年他居然能听到有人称月神为“小月”。

  “小月她天赋高啊……可惜走了歪路……”邹衍一边擦去天明头上的汗,一边絮絮叨叨。说来也奇,一炷香的功夫,天明脖子上的咒印竟开始变浅,最后彻底消失了。

  “别担心,这咒印虽食人记忆,但过几日他醒了之后,以前的事情便都会想起来了。”邹衍看盖聂一脸担忧,拍拍他的肩,安慰道。

  盖聂道了谢,看着昏睡的天明,陷入沉思。

  他要怎样和天明说那些封印已久的前尘往事。

  屋内的空气安静异常。他并未察觉卫庄自始自终站在门口,目光寸步不离他的后背。



5

  “所以你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对韩非下手?”卫庄擦着鲨齿问。

  “时过境迁,很多事情老朽我也记不清。”邹衍慢悠悠地呷了口茶,丝毫不惧鲨齿的寒光。

  卫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,杯里的茶水晃来晃去。一会儿后他玩厌了,将茶一饮而尽,提着剑出去了。

  这么多年的一无所获,也不差这一次。

  况且这回也不是一无所获。


  他出门时路过盖聂的屋前。透过窗子看,那小孩仍未醒转,而他的师哥倚在床边,头低垂着,眉头收紧,大概又有几晚没睡。

  

  他心里突然没来由地焦躁,如同着了魔咒一般。



6

  天明在四天后的傍晚醒了过来。醒来后仿佛换了个人,也不笑,只是坐在床上发呆。

  “大叔,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。”盖聂端药过来时,天明忽然整个人扑到他怀里,泪水洪潮般漫延开来。

  一片咸涩中天明记起来了许多事:宽敞的院落里,他刚学会走路,正呀呀地在地上奔来奔去,突然被提起,落到一个男人怀里。那男人头发乱糟糟的,挤眉弄眼地对身边的人笑着说,阿聂,这小子和我一样闹腾。而他边上的男子身着玄衣,面容尚显年轻,此时正低声催促道,时间不多,荆卿赶紧离开。

  


  附有阴阳术的咒印天生奇诡,即使解咒之后,中咒者的情绪在一段时间内也会起伏极大,暂时回不到从前的样子。

  “此处东去有一城名为桑海,背山面海,风景极佳。你不如带这孩子前去,住上一段时间,大概会好一些。”邹衍对盖聂说。

  盖聂点头称是,第二日便带着天明离开。离开前他思考了很久要不要去找卫庄道别,但是怎样都找不到他本人。

  “盖先生别白费力气了,卫庄大人今日不想见你。”赤练倚在门框上嘲讽地说。

  盖聂低头想了想,忽然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。

  于是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囊,递到赤练手上。

  “这里是一些草药,可以清心。若小庄情绪仍易多变,姑娘可磨碎了焚香。”

  他没说的是,这些草药独独生长在鬼谷,当年是卫庄和他在后山猎玄虎发现的。带天明出走前他又特地回鬼谷采了一些,以备非常。

  虽然可能性不大,但他仍希望小庄记得起这山谷里不知名的药草。



7

  桑海城人烟熙攘,出于安全考虑,盖聂在城郊寻了一处废庐,略加改造,带着天明住了下来。小庐背后靠着山,山上有一排屋子,那是儒家的小圣贤庄。

  齐地天高皇帝远,日子很是平静。天明在山脚下待了半月之后,情绪逐渐恢复正常。有一天盖聂在院里劈柴,突然听见院子里有响声。扭头一看,天明刚把两只山鸡往地上一丢,咧开嘴对他笑:

  “大叔,待会我来烤山鸡…对了!”他好像想起了什么:“我刚才,刚才好像看到那个大坏蛋了!”

  盖聂一怔。

  然后他听到院子背后的竹林簌簌响动,白色的凤凰从天空飞过,流沙包围了小庐。

  先走进来的是赤练和她的蛇。

  “好久不见,盖先生可真是自在。”

  她蹙着眉,面露忧愁之色:“可是卫庄大人他…”

  盖聂的心提了起来。

  “他很早之前中了一种奇怪的咒,近来发作得更是厉害,快要食不下咽了。”赤练垂着头,用手揩揩眼角。

  “何时所中?”盖聂的声音有些不稳。半月前他一心想摆脱流沙,竟未察觉师弟中咒的迹象。

  “很早,大概十几年前…”赤练拿手半掩着面,露出一只眼睛打量盖聂的神色。

  “十几年前…难道与令兄中的是同一种阴阳咒印?”盖聂脸色一凝:“烦请姑娘带我去见他。”

  白凤立在小庐屋顶,翻了个巨大的白眼。



8

  卫庄正坐在窗前思考人生,突然听人推门进来,步子很快,不一会儿就将手搭上了他的脉。

  他抬眼打量眼前的人,胸前沾了一点木屑,头上还有几滴汗珠,眉头紧拧。

  至于这么担心吗。卫庄嗤笑。


  但他愿意把这把戏玩得久一点,于是便认真端详起那人神色的变化,看他的眉头逐渐舒展,又露出疑惑的神情,最后抬起头,眼神中仍有忧虑:

  “就脉象来看毫无异常,但中咒时间已久,只怕已入骨髓。还是去邹先生处请教为好。”

  屋外的赤练呛了口水,白凤也是噗嗤一声。

  盖聂听得了这细微的动静,突然觉得有些不对。

  “小庄,你究竟…”

  “师哥说得没错,我中咒时间已久,咒也已深入骨髓,甚至连我自己也十多年来从未察觉。”卫庄反手将盖聂的腕子压在桌上,另一手扣住他的肩膀,将头凑向他的脖颈。

  “此咒名为相思,不可解。”他在盖聂耳边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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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练:带不动了,本人就是很累。

白凤:呵,无趣。
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
  

  


 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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